游老師分享(223): 望天樹與鐵刀木

望天樹與鐵刀木都生長在雲南熱帶雨林。

望天樹高極了,你要抬頭看它,帽子准會掉到地上。它高得連靈敏的測高器也無法測量,測了上部顧不到下部,遠遠望去,像一個傲然屹立的巨人。

鐵刀木矮極了,誰也沒有注意過它。它長了一年又一年,身高卻一直在一米以下。它在望天樹的對面,相比之下,簡直成了侏儒。

望天樹用枝條撫摸著雲彩,嘲笑鐵刀木:“可憐的鐵刀木啊,你只配到小人國裡去生活。”鐵刀木不卑不亢地說:“你是比我高得多,可是我的生命力卻要比你強。”“什麼?什麼?”望天樹怒視著它,氣得大聲喊叫起來:“天大的笑話!我這麼高這麼壯,生命力難道還比不過你這個矮子?”

生活並不像人們所希望的那樣,天天有和風,天天有陽光,平靜而舒適。在一個陰霾的日子裏,林中突然闖進一夥兇殘的傢夥,砍走了望天樹和鐵刀木,只剩下兩個矮矮的樹墩。

幾天後,一個奇跡出現了,只見鐵刀木的樹墩上抽出了許多新的枝條,向上伸展,碧綠碧綠——它是一種永遠也砍不死的樹。

望天樹的樹墩,一天比一天枯朽,上面長滿了黴菌。

從此,在這片林子裡,人們再也見不到望天樹的高大身影了,矮小的鐵刀木卻充滿著活力。

如果有人說我是「工作狂」, 我是不會認或否認的。 在2006年7月19日晚, 突如其來的嚴重腦出血中風使我昏迷了三天, 經過由三位腦外科醫生替我進行了五個多小時的開腦大手術, 雖然成功地清除了腦內血塊, 但同時亦證實控制我左邊身體大部份的神經線已經死亡, 造成了我左邊身體的永久殘障。 還記得在瑪麗醫院甦醒時恢復知覺之後, 滿腦子還是想念我在HKU SPACE的工作, 雖然是全身插滿喉管並不能說話, 我還向太太Amy拿了一支筆在紙上寫了「KEYBOARD」一字, 要求一部手提電腦讓我可以查閱電郵。

在住院四個月期間, 頗為擔心將會失去工作能力, 帶着殘障的身驅, 如何渡過漫長的退休生活? 雖然我經歷了這次的嚴重腦出血中風, 但醫生及治療師, 給我進行了很多測試及評估, 發現我腦部的記憶、思維、邏輯等系統運作正常, 只是左手嚴重失去正常功能及言語能力有些減退。

自從2006年7月進入瑪麗醫院治療開始, 很多HKU SPACE的同事到瑪麗醫院、東華醫院及我家中探望, 包括我的兩位上司, 陸人龍博士及李正儀博士, 他們不單只關懷我的康復情況及太太的困難, 還特別審批我的病假與及病假期間的薪酬待遇, 而且均超越勞工法例的規定, 實在解決了我半年來龐大的醫療費用。

2007年4月中, 李博士來家訪, 建議我恢復一半工作時間(即每週20小時, 並且不用返回金鐘統一中心辦公室上班, 而是到在我家大厦對面的HKU SPACE總部徐展堂樓五樓, 開始做一些後勤支援性文書工作, 嘗試慢慢適應工作的情況。我當然欣然接受這樣優越的工作條件, 一方面我可以運用我正常的腦袋繼續為HKU SPACE服務, 而另一方面我可以繼續保持各項復康活動, 一舉兩得。

腦出血中風是我人生最大的轉捩點, 而在之後重生的過程中, 得到天主不斷派遣天使到我身邊扶我一把, 包括HKU SPACE前任院長楊建明教授、 李焯芬教授; 前任副院長陸人龍博士、李正儀博士對我的「知遇之恩」, 他們給予我繼續服務HKU SPACE及貢献社會的機會, 對我中風後復康的過程至關重要, 特別是精神及心理上的康復。

(摘錄自臺灣明慧學校網寓言故事2012年6月14日)

游紹永博士

香港科技專上書院顧問

電郵: joseph.swyau@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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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6/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