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天意弄人, Simon的女兒突然被確診末期肝癌, 在短短6個月之後便離開人世, 在傷痛欲絕的女兒喪禮上, 虔誠天主教徒的Simon在悼詞中向親友說: 「感恩天主提前迎接我女兒的靈魂返回天父的家鄉, 永享天福。」 在塲的親友聽到Simon這番話, 對他向天主的「信德」甚為佩服。
人生其實是由許多匆匆流逝的經驗組成的, 我們只要回顧過去幾年的時光就可以發現這點, 所有人事物都不停地消失、失去。 不管我們一生中能擁有多少幸福 -- 慈愛的雙親、友愛的兄弟姊妹、恩愛的伴侶、至愛的兒女、可以談心的朋友。 當無常一到, 終究會失去, 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在我們來到人世之前, 原本是單獨一個人, 在我們離開人世時, 也是單獨的, 我們只是「回到開始」。 在我們認識某人之前, 原本是自己一個人, 在那個人離去之後, 我們只是「回到當初」。音樂家魯賓斯坦曾因為失去所有而萬念俱灰, 後來他自殺不成, 忽地反問自己: 「為什麼我要結束生命? 」本來人出生時就是一無所有, 沒有金錢、沒有女友, 也沒有朋友, 什麼都沒有。 而再次失去這些, 又有什麼可惜的? 我們來到人世時本來就是兩手空空, 走的時候也是兩手空空, 我們本來就是從零開始的, 就算失去, 大不了也只是「回到原點」, 不是嗎?
生命是一連串的割捨, 為我們最終捨棄人間軀殼的最後一幕預先排演。 有緣起就有緣滅。 人生的彷彿就像一場旅行, 途中所見風景儘管再美, 我們也不可能把它帶走, 所有因緣聚合的, 到生命終了也將因緣而各奔東西。 就因為失去必然會發生, 分離必然會到來。 當擁有的時候, 我們就要懂得珍惜; 當失去的時候, 也不必太失落。 在清晨時分綻放的花朶到了傍晚時也許枯萎凋謝; 隨著日出而來的幸福, 也許隨著日落而去。 所以, 不要執著, 不要抗拒, 只要好好珍惜把握當下。
(部份內容摘錄自何權峰(2010), 「其實, 我們都陷在執著的觀念上」, 高實書版集團: 43-47)
游紹永博士
香港科技專上書院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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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