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1980年12月我與太太結婚之後, 我為了事業(會計教育工作)、學業(碩士及博士學位) 及專業(會計專業服務) 的工作, 很少時間會與太太及孩子們在一起, 我好像是一個「十分鐘的丈夫」及一個「五分鐘的爸爸」。 反而, 自從2006年7月快將52歲時腦出血嚴重中風永久傷殘之後, 整個世界好像是慢下來了一樣。以前我上下扶手電梯時, 都會急不及待在扶手電梯上步行, 加快速度; 但現在正常人走5分鐘的路程, 我要一拐一拐地走上25分鐘。以前總是沒有下班時間的觀念; 但這十多年來基本上準時上、下班。 以前習慣今天趕做明天或甚至下週的工作; 但這十多年懂得「今天的事今天做」的時間分配概念。 然而, 最大的分別是我比較注重自已身體的健康及起、居、飲、食的調控。再者, 自從中風重生後, 每天大部份時間都與太太在一起生活, 眞的是「公不離婆」。以為中風大病將會失去人生的一切, 誰不知「塞翁失馬」, 卻換來更好工作與家庭生活的平衡。

腦出血中風是我人生最大的轉捩點, 而在之後重生的過程中得到天主派遣無數的天使到我身邊扶我一把; 包括HKU SPACE前任院長楊建明教授及李焯芬教授; 前副院長陸人龍博士及李正儀博士, 對我的「知遇之恩」, 他們給予我繼續服務HKU SPACE的機會, 對我中風後復康的過程至關重要, 特別是精神及心理上的康復。

上天給每個人一個鬧鐘, 它開始會叫得非常輕柔, 然後越來越響, 直到我們別無選擇只能醒來為止。 生命也是如此, 如果你對輕聲細語充耳不聞, 那麼它就會賞你一巴掌。 生命永遠朝著越來越美好的方向發展。 如果你沒有這種機會, 那就意味著你一直在抗拒這個過程。

毛毛蟲其實可以飛, 毛毛蟲根本無法想像這樣的事。 當然, 如果毛毛蟲不知道破繭而出會變成蝴蝶, 那麼所有的過程遂成了艱辛的掙扎。 我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敞開心胸, 容許事情自然發生。 你可能會驚訝地發現; 我一直以為我必須爬得快一點,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飛。 所有的改變都是好的, 每一件事也都是有幫助的。如果生命看起來似乎在跟我們作對, 那是因為我們以淺短的眼光來看待事情。 就像那些抗拒離開魚缸要換水的魚, 衪們不知道衪們所抗拒的, 正是要幫助衪們的人。

一名年輕女孩問一位很有智慧的老婆婆說: 「怎麼樣才能變成蝴蝶? 」 老婆婆眨了眨眼睛, 微笑說: 「你必須要有「飛」的志向, 而且, 願意放棄你的毛毛蟲生命。」 蛋必須打破它的殼, 才有可能變成一隻自由飛翔的鳥; 種子必須拋棄防衛, 冒險地進入土壤中, 一旦外殼死去, 嫩芽發出, 才有可能變成一棵樹。 想變成展翅飛舞的蝴蝶, 就必須先放棄你的毛毛蟲生命。 如果毛毛蟲一直留在蛹室, 不但飛不起來, 還可能活不下去。

(部份內容摘錄自何權峰(2010), 「其實, 我們都陷在執著的觀念上」, 高實書版集團: 178-180)

游紹永博士

香港科技專上書院顧問

電郵: joseph.swyau@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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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8/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