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珍出嫁的時候,母親是反對的,女婿没有正式工作,她擔心美珍將來會吃苦。但兩情相悦, 美珍還是走了, 對母親的反對, 美珍很不以為然。　　婚後没幾天,母親還是打來了電話,全是一些問候語, 諸如,那個男孩真的很愛你嗎?日子過得苦不苦?娘不在身邊,自己多多保重。美珍只是“嗯,嗯”,却渾然没有察覺電話那端母親的唏嘘聲。二人世界,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美珍也很少打電話回家。倒是母親,隔兩三天便打個電話,跟美珍說一些婚後應注意的事情。美珍只說,行行,再没别的言語。 半年了, 美珍没有回過娘家。上班、美容、舞會,似乎總有忙不完的事情。

一天,丈夫對美珍說:“你娘又打電話來了, 說她想你, 問妳甚麼時候回去。” 美珍只“嗯,嗯”了兩聲,没正面回答:“真累死人了, 看看, 都跳的什麽舞……” 過一會兒,丈夫再次說:“你娘打電話來了……” 這時, 美珍突然不耐煩起來:“打什麼電話? 我與娘都生活幾十年了,天天見面, 還有什麼好說呢?”　　

之後,母親又打過幾次電話來, 美珍總抽不出時間回家,直到她懷孕了。美珍的妊娠反應很嚴重, 嘔吐,不想吃東西,也失了血色。但看到小傢伙在肚子裡的折騰,她的臉上還是掛滿了笑容。 母親知道了,又打電話來問長問短的,婆婆媽媽地叮囑美珍懷孕後應注意哪些事情, 美珍只說,知道了,知道了。也想抽個時間回娘家看看,但雜東雜西的事情,又耽誤了她的行程。心想, 電話裡聊聊,也行了呀!　　

终於要臨產了。產前的那幾天, 美珍受了很多的折磨。疼痛了三天,小傢伙總是挨着不出來。汗水在美珍的頭上恣意地流淌,直看得丈夫心疼,却不知該怎麽幫她。 美珍是剖腹產的,小傢伙有四公斤重。臨產的那一刻,血流如注,恐懼, 驚慌, 種種感受, 齊齊聚在她的心頭。她緊緊地抓住丈夫的手,一次又一次昏厥…… 還好,母子平安,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方才蘇醒。醒後第一句話:“我想我娘了……”　　

没有當娘的時候,不知道娘的滋味。一旦自己當了娘,才知道娘的辛酸。

（網上流傳故事，經作者改編整理及詮釋。）

游紹永博士

香港科技專上書院顧問

電郵: joseph.swyau@gmail.com

(全文字數: 835)

05/10/2012